红海的海浪拍打着那艘锈迹斑斑的货轮,甲板上的水手们谁也没想到,这趟看似普通的航行会成为国际头条。也门政府军的突击队员像猎豹般跃上船舷时,整艘船还在播放着伊朗流行乐。750吨军火在集装箱里码得整整齐齐,导弹发动机的金属光泽透过缝隙闪烁,活像过年时小孩藏不住的压岁钱。
塔里克·萨利赫举着手机拍摄时,手指都在微微发抖。这位也门总统委员会成员对着镜头咧嘴一笑:"老铁们看好了啊,这可是带原厂标签的伊朗货!"视频里清晰可见导弹部件上波斯文的操作说明,还有几箱电子战设备贴着德黑兰某军工车间的质检单。联合国调查员过去总抱怨追踪红海武器像在沙漠里找蚂蚁,现在可好,蚂蚁自己排着队往显微镜下爬。
胡塞武装的军火库向来是个公开的秘密。萨那郊外的地下工厂昼夜不停,伊朗来的工程师手把手教当地青年组装导弹,那场景活像宜家的DIY家具教学——只不过拼出来的是能打穿"铁穹"的"巴勒斯坦-2"。这玩意儿造价才200万美元,比某些明星的订婚戒指还便宜,却能让以色列最繁忙的机场瘫痪两天。有个胡塞士兵曾得意地跟老乡炫耀:"咱们的导弹跟外卖似的,伊朗那边下单,咱们这儿秒接单。"
商船船长被按在甲板上时还在嘟囔:"我就是个跑运输的..."话音未落就被集装箱里整排的"闪电"防空导弹噎住了喉咙。这些仿制伊朗"鸟"系列的山寨货,连红外追踪镜头上的划痕都和革命卫队仓库的库存对得上号。也门海关官员翻着货物清单直咂嘴:"好家伙,这哪是军火啊,分明是给胡塞送了个移动军事基地。"
红海的商船现在过得比走钢丝还刺激。2023年那会儿胡塞还只是小打小闹,如今连美国航母都敢撩。五月份"林肯"号被逼得撤出红海那会儿,水兵们看着天上无人机群的阴影,恍惚间还以为在玩真人版《星际争霸》。有个轮机长在日记里写:"我们价值百亿的航母战斗群,愣是被拖鞋军当风筝遛。"
德黑兰的外交官们照例在记者会上表演变脸绝活。这边刚说完"伊朗始终遵守武器禁运",那边革命卫队将领就点赞了胡塞袭击美军舰的新闻。像极了村里那个一边赌咒发誓"再喝酒是孙子",一边偷偷用输液管嘬二锅头的张老汉。联合国也门特使的停火协议草案在抽屉里都攒出毛边了,每次刚有点苗头,总有人往火药桶里扔打火机。
也门北部的集市上,卖馕的小贩会指着胡塞宣传画跟顾客唠嗑:"这帮人虽然凶,可好歹给村里修了水井。"十年内战把这片土地撕得四分五裂,沙特联军的空袭警报成了最准的闹钟。37万条人命堆成的数字太抽象,但家家户户都记得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导弹把邻居家的婚礼炸成了葬礼。穿长袍的老教师蹲在断墙边叹气:"选政府跟选疟疾药似的,哪个副作用小就凑合吃吧。"
货轮被扣押的第七天,红海航道上飘满了保险公司的拒保单。全球12%的货物原计划打这儿过,现在敢冒险的商船比大熊猫还稀罕。伦敦航运交易所的曲线图跌得比过山车还刺激,有个新加坡船东在电话里吼:"运费翻三倍?你咋不直接抢瑞士银行呢!"而也门渔民的独木舟倒是在往日繁忙的航道上撒开了欢,海豚跟着船跃出水面,仿佛在嘲笑人类这场荒诞的军火游戏。
夜幕降临时,胡塞的导弹工厂依然灯火通明。年轻工人们哼着民谣组装零件,车床轰鸣声盖过了远方的炮火。他们未必分得清地缘政治的弯弯绕绕,但都知道手里拧紧的螺丝,或许明天就会飞向某个国家的领空。而在德黑兰的某间办公室里,革命卫队的后勤官正在账本上勾掉又一批"遗失"的军火,窗外新月旗在风中猎猎作响,像极了红海上永不熄灭的战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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